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鬥

澄選擇了劍，那就像是他。
無瑕而透亮的劍身，被圍以完美的鋒利；他掂了掂重量，
連欣喜都像是有光亮灑落似的，翩翩地由起手式舞了起來。

因此我選了刀，那就像是我。
我用手指輕按著刀鋒，感受新鑄的銳利。沿著刀背輕撫，厚實而冰冷，卻傷不了人。

澄舞近了我的三步之外，我看見他的眼神，邀請，卻帶上了挑釁；
分不清是澄的欲望多一些，抑或是他手裡的劍，如此迫切渴望著，
與提著刀的我，共舞。

我的第一式就劃開了風，破空的聲響有些驚人，
澄的眼裡透著耐人尋味的興奮，我感覺有大量的血液灌入我的胸腔。

伸手，我將刀突破了澄的領空，
刀面掩映著自己的臉，連欣喜都像是猛獸出閘似的，
我狂舞踏亂澄的優雅，抓住他轉瞬間的狼狽，像嗅著血腥的狼群，咧嘴笑了起來。

澄正色喝罵了一聲，再次挺劍刺擊，我轉過刀面阻擋，
匡噹！清脆的聲響開始不絕於耳，兩人越舞越近，逐漸舞成一個氣旋，
彷彿只剩下跳動飛躍的光影，分不清是風聲或是衣袖飛舞，在谷底迴響。

倏地，我卻看見了澄，輕笑而微揚起的嘴角，
一縷紅線曼妙地拋入我眼簾，是鮮血？還是勾起的衣帶纖維？
我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。

下一秒，
我看見了破綻，
我看見了刀光疾飛向澄的頸畔，
我看見了澄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
澄睜開眼，頓時還分不清是真是幻。
我按著肩頭上的傷，將刀背從澄頸邊移開。誰勝出了？
澄琢磨著，卻望向我唇邊。

「我傷不了你的。」

澄仰天笑了，我看見那笑容裡的光亮，一同灑在了我肩頭的創口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