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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不停


世故而滄桑的，
心上的創口反覆龜裂又結成痂，
在柔軟的肌膚表層，繡上了一層厚實的皮。

像是要護衛著什麼。

熱情像尖銳的矛直截了當地進攻，
碰上了心的表層，
卻只是輕巧地滑開。

激情如鋒利的刃面技巧地切入，
碰上了心的表層，
卻只是引起一陣愉悅的顫抖。

什麼也沒有留下。

***

滄桑而疲憊的，
心上的創口反覆龜裂又結成痂，
在柔軟的善良表層，披上了一件堅固的盔甲。

探知到美好的什麼，就站在咫尺之外，
沒有矛尖，沒有利刃，心卻像熟透了果實，蹦裂開來，
有些溫熱的什麼，
衝破了厚皮與盔甲，渴望充滿軀殼裡每個隙縫。

溫度，喚醒感覺。
感覺，喚醒痛楚。

想透過誰溫柔的親吻，安撫今晚的不安，
寫在自己歷史中的罪愆，
卻全幻化成猥瑣的蟲豸，圍繞在身邊啃蝕。

***

疲憊而平靜的，
心上的創口的痂皮悄悄掉落，
無聲無息地，還不如秋天換季的落葉那樣霸氣。

記不清，從何時開始，傷痛已經遠離。

偶爾，夢醒在帶著陌生氣息的旅館床舖，會驚恐，
自己竟然不再帶著淚痕。

偶爾，任性在誰的溫柔呵護裡，又會遲疑，
渴望的方向，竟然不再是你。

偶爾，在忙碌中突然抬起頭，
突然的空乏，巨大地如氣泡一般將自己緊密包裹。

呼吸到自己的皮膜，才發現，
始終，沒能跨越這世界的虛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