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裡,跟阿澈同一間牢房的,是個瘦瘦的,帶了點膽怯的女孩。當阿澈第一天進到這牢房時,那女孩看了一臉殺氣的阿澈一眼,就自動將自己的床鋪改到上鋪,讓出了下鋪給阿澈。阿澈也沒多說什麼,倒頭就睡了。

夢裡,總是不安穩的。不是回到學校裡,就是回到了法庭上。學校裡,在教學大樓的頂樓,那個莫名其妙的小女生,纏著要跟自己交往,她不過是輕描淡寫地拒絕了。才下樓,只聽見外面一聲聲響,接著就是嘈雜而嘩然的人群聲,阿澈衝到了一樓,看見那小女生的背影,黏貼在地板上,從她的身體裡,緩緩地,留出了黑紅色的液體。

沒多久,自己就被帶走了。簽了自白書的事不提,法庭上,一個熟悉的面孔卻站進了證人席。「我確信我看見了她,是她親手將那女生推下樓的。」那是阿澈系上的學長,傳聞中是個有錢人家的小開。阿澈跟他並不熟,只知道他曾經追過自己現在的女朋友,清,但是被拒絕了。阿澈吼著,卻也沒有用,武警制止著阿澈,將失控的她帶離了現場。

十年,法官宣判的,阿澈終究回到了被告席列,聽取最後的判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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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阿澈跟著同組的人在電子零件廠房工作著,千篇一律的簡單動作,從早上一直到中午。放飯之前,組長呼了阿澈的室友將不知道什麼東西搬去庫房,隨後,另一個跟組長一樣,魁梧的女子,兩個人也走向庫房的方向。阿澈覺得事有蹊蹺,跟長官報了聲小解,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,也轉往庫房前進。

拉開庫房的門,女孩已經被推倒在一堆箱子上,組長正扯開她的下身,另一個魁梧的女子,從側邊,猴急地親吻著女孩的臉。

「放開她。」阿澈沉聲說了。
「1028,妳最好趕快離開這裡,否則,我跟長官報告,有妳受的。」組長停
下手邊的動作,惡狠狠地瞪著阿澈。

「好,等妳被我揍倒在地上的時候,我一起受。」阿澈捲起袖子,緩緩地走
進。

組長對那身旁的女生使了個眼色,那女生衝向阿澈就想將她撲倒,阿澈身體微晃,抓起那女生的手臂,一轉身,輕鬆地將那女生摔了出去。只聽見沉重的落地聲,與那女生的哀嚎。「換妳了嗎?組長。」阿澈繼續朝組長走近。

「1028,妳給我記著。」組長憤憤地撂下一句,拉起跌在地面的伙伴,走出庫房。阿澈扶起女孩,將她身上零亂的衣物拉整齊,「以後到庫房,別一個人來。」說完,轉身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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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,是開放面會的日子。女孩有點興奮地對阿澈低語,「我姊今天會來看我…」阿澈微微點了頭,也沒作聲。突然,兩位牢管走了過來,「1028,出來。」女孩看著阿澈被帶走,心裡莫名地擔心著。

阿澈被帶到了離面會室隔一個走廊的地方,「進去吧,這是妳的個人強制療程。」強制療程?阿澈還沒有時間思考,已被推進了室內。「嘿,朋友,好久不見。」阿澈心一凜,她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白袍男子,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。

「喂,上面好了沒,開始錄了。」男子朝著雙面鏡的方向喊了一聲。阿澈這邊的桌面上擺了張信紙和一隻筆,對面男子的桌面上擺著的是兩封已拆封的信。男子笑著說:「我老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,委託我幫妳進行強制心理療程。從今天開始,每半個月一次,我是妳的主治醫生。」阿澈靜靜地看著男子,沒有作聲。「沒有問題嗎?很好。那我們就開始今天的療程了。首先,我老闆要求妳寫一封信,給妳現任的女朋友。內容只有一句話,就是:『再也不要寫信給我,我們結束了。』很容易吧?現在拿起妳面前的筆,完成我所說的。今天的療程就算圓滿結束。」

「我要看我的信。」阿澈看著擺在男子前方的那兩封信,一個字一個字的說。

「抱歉,這不是我們療程的內容。而且,我老闆要求我做的,其中一件,就是…」白袍男子拿起一封信,接著取出一只打火機,當著阿澈的面,將信燒成了灰燼。「不…」阿澈激動地站起身,馬上又被身後的兩個人壓回坐位。

「總之,妳是看不到信的。就快把我剛說的完成吧。」
「我要看我的信。」

「朋友,妳真的太固執了,不過,我想我老闆,應該會很喜歡妳的固執…阿興阿成,給我打。」阿澈被推倒在地上,身旁的兩個人,照著她就是一陣拳腳相向,打到阿澈整個趴在地面上,嘴角滲出血絲。「喂,寫吧…」阿澈又看見那皮鞋尖,將信紙與筆放在地板上,輕輕地推過來。

阿澈突然用銬著的雙手朝著那人的小腿脛骨用力一擊,趁著那白袍男子痛得蹲下時,阿澈起身想拿桌上僅剩的一封信。無奈,阿興一把拉過阿澈的後衣領,將她摔到牆上,「馬的,阿興阿成,再打。」又是一陣拳腳,阿澈最後暈倒在地上。被冷水潑醒之後。白袍男子,比了比桌上的紙筆,說:「妳就算了吧,配合一點,我也是拿錢辦事的嘛,多打妳一些也不會多拿錢,妳就寫了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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